第4集 被魔鬼附身，七天成为全世界最富有的十个人之一。利弗莫尔如何在1929年成功做空美股，一星期赚一亿美元的

他一战封神，成为全世界最富有的10个人之一。他走上巅峰的同时，便埋下了悲剧的种子。大家好，我是无漪。今天我们来聊聊利弗莫尔是如何在1929年成功做空美股，9天赚到1个亿美元。

为了能更好地理解利弗莫尔的操作，我先从下面几个方面帮大家了解一下当时的时代背景。

首先，1929年的1亿美元相当于现在的多少钱？关于这个比例网上有很多种说法。第一种是按照购买力来计算，说现在的购买力是1929年购买力的17倍，所以说1亿美元相当于17亿美元。我举个非常简单的例子就可以证明它是错的，比如，欧元现在的工资涨到了2000欧元，我们其实基本上可以说2000年的1,000欧元相当于现在的2000欧元，但是因为物价上涨，工人们的购买力其实没有变化，甚至可能下降了。我们不能说因为购买力没变所以2000年的1,000欧元还是等于现在的1,000欧元。所以这明显是不对的。

还有一种算法是根据美国的财政收入，说美国1929年的财政收入是40亿美元，2015年的财政收入是3.25万亿美元，这中间涨了800多倍，所以利弗莫尔的1亿美元相当于2015年的805亿美元。这种算法其实也说不过去，先不说美国的税收政策，在这100多年里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光是这个人口基数就不一样，美国的人口在近100年里涨了接近3倍，纳税基数都不一样，直接拿来比较我觉得多少有失偏颇。

我个人觉得比较合理的是使用人均数据，比如人均收入或者人均GDP，因为这段时间居民的收入变化比较大，根据平均收入来计算大概是57倍到79倍，如果根据人均GDP来计算，大概是90倍到183倍。这里我取一个中间值100，我觉得是比较合理的。所以我的结论是，1929年的1亿美元大概相当于现在的100亿美元。

有人可能要问，100亿美元怎么就世界前十了呢？首先那个时候人少，富翁自然也更少，而且财富没有现在那么集中。1929年大崩盘以后，很多亿万富翁都破产了，利弗莫尔是少数在那个时代做空的人。那些富翁是都傻了吗？经济有问题看不出来吗？

接下来我们就来看看当时的基本面到底是怎么样的。美国作为一战的最大受益国，战争结束后经济空前繁荣。美国经历了所谓的咆哮的20年代，整个20年代，美国的经济增长率连续三年超过10%，前所未有的工业化浪潮，不断提高的生产力，民众旺盛的消费需求和消费欲望，企业利润大幅增长。

关于企业的基本面，我这里要提到一个人，他叫亚瑟卡顿。他是利弗莫尔的死对头。在1925年的一次小麦期货交易中，卡顿做多，利弗莫尔做空，结果因为卡顿的强力买入，利弗莫尔亏了900万美元。同样的，在1927年到1929年的这一段大牛市中，卡顿也是积极看多的，在他看来，企业的市盈率并没有被高估。1928年，道求寺指数的平均市盈率从12倍涨到了14倍，到1929年也只不过涨到了15倍，卡顿认为这个数字并不高，而且上市公司支付的股息也越来越高，1929年的前9个月1,436家公司宣布增加股息，而在1928年这个数字只有955家，1927年是755家，种种迹象都表明企业的发展势态良好。卡顿唯一能看到的坏消息是，公司的市净率在不断的扩大，平均增加了2到3倍，但这其实也变相的说明了同样的净资产，但这同时也说明了企业的赚钱能力增加了。所以我觉得，即便你是从价值投资的角度，也看不出太大的问题。这也是为什么巴菲特的老师格雷厄姆在这次崩盘中破产的原因之一。

最后我们来看资金面和政策面。从资金面来看，美国那也是妥妥的牛市。一战后，美国大举的成为债权国，而且基本上都是贸易顺差。同时，因为美股的强势表现，全世界的黄金都在大量的涌向美国。曾任美国经济学会主席的著名经济学家欧文费雪甚至提出了一个令他名誉扫地的观点，他宣称股价已经立足于永恒的高地上了。美国财政部长安德鲁梅隆也于1929年9月向公众保证现在没有担心的理由，这一繁荣的高潮将会继续下去。可见如果我们回看历史，可能会觉得1929年的大萧条会必然发生，但是如果我们真的身处于那个环境中，可能很难觉察到危机的存在，因为一切看起来都太好了。

我觉得当时最大的隐患其实是美联储。美联储那时还非常的不成熟，美联储到了1934年才有了第一任主席。我后面会做一个系列专门讲美联储，因为这对帮助我们理解美国的金融市场实在是太重要了。美联储没有及时遏制市场的投机狂热，长期维持了相对宽松的货币政策，基准利率一直维持在5%以下。另外，对银行业的监管也是不足的。股市中存在着严重的滥用杠杆的现象，普通投资者可以获得10倍杠杆的融资，而类似于利弗莫尔这样的大户可以获得25倍的杠杆。银行也从中牟取暴利，市场的基准利率是5%，而银行的融资利率高达20%。如此夸张的利润之下，银行很难自觉地去控制风险，这也给之后灾难性的大萧条埋下了隐患。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利弗莫尔为什么要做工呢？他是如何想的又是如何操作的呢？利弗莫尔本人并没有亲自的描述，这段经历可参考的历史资料也非常少。之前讲的股票作手回忆录是利弗莫尔在1922年发表的。我唯一的参考资料是这本2014年发表的利弗莫尔的传记。因为是第三方的描述，我们很难了解利弗莫尔的真实想法。这中间很多的推理过程，只能基于我的猜测。我把它的整个做空过程大致分成了三部分。

第一阶段是1927年到1928年年底。利弗莫尔虽然做多也做空，但是他更擅长做空，或者说更喜欢做空。这种喜欢甚至到了偏执的状态。早在1927年开始，利弗莫尔就深信股市在某个时刻会出现急剧逆转，并且在试图寻找顶部，他只在1928年中期短暂的做多，其他时间要么空仓，要么试图摸顶。很显然，他因此损失了很多钱。看到这里，我其实还挺震惊的，同时也感到了极大的失望和不理解，因为无论从基本面还是技术面，我找不到任何在1927年开始做空美股的理由。而且最小阻力路线也是明显向上的，唯一的理由就是股市涨得太多了，而对于利弗摩尔来说这完全不应该成为做空的理由。他几乎完全没有遵守他在股票作手回忆录中所介绍的原则，完全是凭直觉在操作。他在1923年的时候资产就达到了3,000多万，要知道，他在1915年的时候还负债数百万美元，这是堪称奇迹般的财富增长。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抛弃了曾经让他赖以成功的交易信条，不顾市场大势强行做空。到1928年年底的时候，他的账户里只剩下不到1,000万美元了，在这么明显的上升趋势中，他没赚钱也就算了，反而亏了不少钱，我实在是不能理解。

就算他最终在1929年做空成功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也无法掩盖我对他的失望，因为这一次，运气的成分明显成了主要因素。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可以在短短的三四年之内再一次破产，因为这个时候，他的交易已经完全变形了，他不再遵守自己的交易规则，而是凭感觉做决定。在这里，我觉得他唯一遵守的原则是没有频繁交易，而且他的每一次交易，其实都是经过研究的，他雇了一个20人的团队，帮他做数据分析，这也使得他虽然亏钱，但是没有伤筋动骨，他仍然有非常多的本金。

这时候再反观他的死对头亚瑟卡顿，因为一直坚持做多，到1929年，卡顿的总资产已经达到了2.5亿美元。他的资产和利弗莫尔已经不在一个数量等级上了。我觉得他的交易风格发生如此巨大变化的主要原因，在于高杠杆。他过去使用10倍杠杆，这其实已经非常高了，可现在他都是在用25倍杠杆，这明显是拿命在赌，这么高的杠杆，基本上是不可能跟随市场大势的，任何一个普通级别的回调都可能是灾难性的。在他后面的操作中，我们也可以看到，他的操作已经变得非常的短线且投机。我觉得他的眼中已经没有市场大势了，总之逆大势，只关注小级别的波动，不断摸顶，这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利弗莫尔了。

接下来是利弗莫尔操作的第二个阶段，1929年上半年。这段时间他的操作开始有了一些效果，他总共操作了两次，一次是在3月，一次是在5月。所以他之前亏钱的操作，我可以理解为是在测试市场，但是他在如此明显的上升趋势中不做多是很难被理解的。他这里的两次做空都是跟消息有关，因为政策面出现了一些变化。

这些变化主要来自于白宫和美联储。首先是美联储意识到了股市的过度投机行为，开始向市场发出警告。1929年2月2日，美联储向全美各地的地区性储备银行发出信件，要求他们拒绝任何用于股票市场投资的贷款。2月7日，美联储发布公告警告美国有过多的信贷被投机信贷款吸收。

然而，这样的警告只造成了短暂的下跌，因为美联储并没有加息，而且只是发出警告并没有禁止。在基准利率为5%的情况下，银行以20%的利率向外放贷，没有哪个银行会放弃如此巨大的利益诱惑。美联储的软弱也给了市场放纵的理由。另一个利空因素是美国的新任总统赫伯特·胡佛，他公开指责华尔街，毫不掩饰地试图抑制股市。1929年3月4日，胡佛被任命为美国的第31任总统。胡佛是个天生的悲观主义者，他继承了繁荣的经济，但是他认为经济过热，并让每个人都知道他在瓢泼大雨中发表的就职演说，向全世界6,300万人广播。他强调他打算解决华尔街的问题，但这不是他的唯一目标，他主要关心的是打击黑手党、结束禁酒令和建立美国的防御体系。

胡佛的官员们也一再警告股价的上涨是不可持续的。于是在几个月的等待以后，利弗莫尔准备开始对股市展开伏击。3月24日，整个市场都在等待着美联储委员会的最新声明，会议已经持续了好几天。利弗莫尔认为会议持续的时间越长，情况就越不乐观。3月25日上午8点半，他做出了决定，把20多名交易员叫到办公室，只说了三个字：“卖，卖”。这将是一个将计划付诸行动的信号，一场对华尔街的空头袭击。这是他们过去两周一直在讨论的问题。股市10点钟开盘，利弗莫尔和他的小伙子们严阵以待，开始按照预先安排好的模式买卖股票。他想要掩饰自己做空的意图，但很显然，一个买入指令就会有10个卖出指令，因为他建立了大量的空头头寸。他卖出的股票几乎包括所有的铁路股和公共事业。到了上午11点开始有新闻报道说，利弗莫尔在交易的头一个小时非常活跃，他卖出了那么多股票不可能完全保密。截至中午，利弗莫尔已经卖出了1.5亿美元的股票，把他的700万美元的本金加杠杆加到了极致。

尽管他对自己的操作充满信心，但他也意识到如果形势不如他所愿，只要股市上涨5%，他就会一败涂地。他正在采用一个非常危险的策略。当然，如此大规模的抛售只能将市场推向一个方向。两个小时以后，市场下跌了1.5%，但随后，市场似乎很轻松地消化了他的抛售。利弗莫尔鼓起了勇气，在收盘前没有买回股票。在第二天市场开盘时，用于融资人券的市场拆卸利率从15%飙升到了20%，这是自1920年以来的最高水平。当新的利率公布在交易所的电子显示板上时，保险丝烧断了。投资者们显然认为保险丝烧掉是一个坏兆头。随后市场开始急剧下跌，跌幅达到了6.9%。大约在下午2点钟的时候，利弗莫尔再次召集他的年轻交易员们，告诉他们把之前卖出的所有股票都买回来。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完成了所有的交易，一切尘埃落定。利弗莫尔获得了800万美元的利润，这是利弗莫尔迄今为止最好的单日利润，也使他的本金增加了一倍。很显然，幸运女神这一次站到了利弗莫尔这边。

他持仓过夜，几个意外的利空因素帮助他给市场制造了短暂的恐慌。他对空头回补时机的把握也一如既往的精准。但是他这种赌博式的操作却完全不值得我们学习。在这之后，股市又恢复了上升趋势，尽管胡佛和他的官员们发出了种种警告，却无法阻止股市继续上涨。所以根据最小阻力原则，在上升趋势中，所有的利空都会被忽略掉，这也再一次说明利弗莫尔是很明显的逆势操作，在和市场作对。

他的另一次操作是在5月份，他再一次故技重施，但这次的规模较小，而且没有外部事件的影响。和之前一样，他迅速的回补了头寸。这次赚了大概有100万美元。通过第二阶段的两次做空，利弗莫尔积累到了用于最终决战的本金。但是毫无疑问，这两次操作都是极其冒险的。但也不得不说，利弗莫尔对于市场情绪的把控，对于空头平仓实际的判断，都是高人一等的。

接下来，进入到利弗莫尔做空的第三个阶段：决战。5月30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英国选出了一个社会主义政府，拉姆齐·麦克唐纳第二次当选首相。英国的黄金继续涌入美国，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美国股票被英国投资者购买。英国人非常担心社会主义政府对英国经济的影响，不愿在自己国家投资。而且不仅仅是英国人，1929年的夏天，整个欧洲似乎都在买进华尔街，欧洲报纸对美国公司进行了热切的报道，每天都有大量的黄金涌入美国。但是利弗莫尔却做了利空的解读。我不知道利弗莫尔是因为看空着了魔一味地寻找做空的理由，还是他真的有更深意思的解释。如果我试着理解提前莫尔的思路，我觉得他看空的原因可能是现在投机氛围太过狂热了，全世界可以投资的钱都已经来到了美国，可以推动股价继续上涨的动力越来越少。另一个原因可能是英国央行，因为大量的黄金流出英国，英国政府为了防止资金外流唯一的办法就是加息，来吸引资金回流。

而这相当于给美国股市抽血，一旦资金流向开始逆转，股市很可能会出现多米诺骨牌式的崩跌。同时，利弗莫尔的研究小组发现了一些令人不安的数据。尽管市场在上涨，但是只有少数股票领涨，大多数股票都在下跌。有614只股票的价格低于1928年1月，只有338只是上涨的，也就是说2/3的股票上涨动力不足，出现了空头的形态。投机狂热集中在越来越少的股票上。利弗莫尔认为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另外，他的研究小组还发现在1929年7月和一年前相比，房屋建筑工业库存、钢铁生产和货物运输都是停滞的，而且汽车销售量也开始下滑。但是道琼斯指数却逆势上涨，两个星期涨了6%。

在7月底的时候，利弗莫尔的悲观情绪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但他还是决定什么也不做，因为他知道股市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以相反的方式运行。他需要保持耐心。9月5日的时候，利弗莫尔收到了一条内幕消息，罗杰·巴布森将在下午做一个非常重要的演讲。而巴布森从1927年就开始看空股市。提前知道演讲内容的利弗莫尔觉得这是一次做空的机会，于是他开盘做空了1,500万美元。果然在巴布森演讲以后，股市大跌。收盘前，利弗莫尔又增加了500万美元的空头头寸，他再一次选择了持仓过夜。收盘后，另一个著名的经济学家费希尔接受媒体采访，认为美股不会崩盘。媒体疯狂转载，费希尔和凯恩斯都是坚定的美股多头。

这一夜，利弗莫尔彻夜难眠，因为他知道费希尔的影响力。于是在第二天开盘，他就平掉了所有的空仓，转而做多500万美元。收盘前平仓多头当天获利180万美元。我们可以看到，利弗莫尔竟然也开始靠内幕消息来做交易了。在接下来的三个星期，利弗莫尔退出了市场，除了观察等待和保持电话联系，他几乎什么也没做。9月20日的时候，他在伦敦的内线给他带来了非常重要的两条消息：一是英国准备加息，二是英国一家重要的控股公司哈特里准备破产。哈特里这家公司为什么这么重要，我这里没有太多的细节，大概类似于中国现在的恒大，债务出现了很大的窟窿，利弗莫尔再次根据哈特里破产的消息提前做空了股票，获利了250万美元。

尽管，但是利弗莫尔相信一个巨大的市场转折点就要到了。这时利弗莫尔的老对手卡顿再次和利弗莫尔得出了完全不同的观点。卡顿盯着9月份的股息数据，193家公司已经宣布增加股息，而去年同期只有135家，在纽约上市的638家企业公布的第三季度财报中，平均利润增长将高达14%。卡顿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危险信号，有这么好的数据市场能差到哪里。但是10月3号，英国财政大臣突然警告美股风险很大，美股应声大跌。看到机会的利弗莫尔，在第二天就抵押掉了自己的房子、游艇，获得了1,000万美元。加上自己原有的2000万美元，他总共有了3,000万美元的本金。他开始向经纪商施加压力，确保自己可以获得最高的保证金。有人给他提供了30倍杠杆，但是大多数人给了他20倍，而通常普通客户只能获得10倍。这意味着他仅靠3,000万美元的本金就卖空了将近7.5亿美元的股票，相当于25倍杠杆。利弗莫尔清楚如果他在接下来10天里卖出7.5亿美元的股票，那么在目前的情况下股票不可能上涨，单凭他的卖出就能够保证这一点。

但他也意识到卡顿这样的多头的存在。根据他过去的经验，卡顿有能力站在另外一边，利福帽做空时，卡顿可以配置更多的资金做多。卡顿在过去10年里赚了2.5亿美元，如果他愿意的话，他可以把这个数字提高到20亿美元。利弗莫尔知道如果卡顿全部买进，股价可能会大幅上涨，但是他也相信，即便是亚瑟卡顿也不可能阻止潮流。对利弗莫尔来说这是一个单向的赌注。所以他把他的一切都投入了进去。利弗莫尔很好的选择了那些他认为没有上升空间的股票，把将近4.5亿美元分散到了100多家公司。

这里他并没有动用所有的资金，是因为他希望在下跌的过程中再卖出3亿美元。这一次利弗莫尔并没有着急抛出，而是尽可能地隐藏自己。这次非同寻常的操作直到10月21号，利弗莫尔的空仓才基本上完成。我们可以看到，在整个这段时间中，利弗莫尔都是在建立他的空仓，同时市场上开始传言利弗莫尔组织了一个大型的做空集团。这使得利弗莫尔不得不在10月21号发布了一个声明，澄清自己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在操作。

他说：“如果你认为某个人或者某个联盟就能拉低美国这么一个大而富裕的国家的股市，简直是愚蠢至极。这几个新车的走势是很多股票被长期恶意操纵的结果。股价下跌是不可避免的。那些造成股价虚高的人才应该为今天的股市表现直接负责”。10月23号星期三，股市下跌6%贯穿全天，很多人收到了追加保证金的通知。利弗莫尔在股市收盘前平掉了1/4的头寸，他的账面利润已经接近2000万美元。接下来的一天星期四，股市再次迎来暴跌，跌幅大约有11%。利弗莫尔再次平掉了他的一半头寸，价值约1.5亿美元的股票。他因此又赚了1,400万美元。在他平仓以后，股市开始慢慢回升，随着股市回升，他又卖出了1亿美元。虽然这一天股市只下跌了2%，但是成交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1,290万股。和9月3号的峰值相比，市场已经下跌了21.5%。

10月25日星期五，市场小幅上涨，利弗莫尔再次平掉了部分头寸，获得了另卖5000美元的现金利润。这天晚上，利弗莫尔坐在办公室里回想他一生中最激动人心的一个周。他赚了2,700万美元，几乎每一个决定都是正确的，好到他自己都有点不太相信。这时候亚瑟卡顿正在大西洋城度假，他认为市场很快会复苏，而利弗莫尔是完全相反的观念，他确信市场将在周一下跌。

利弗莫尔是正确的，10月28号的周一成为华尔街历史上的黑色星期一，股市下跌12.82%，交易量为920万股，创造了有史以来的最大单日跌幅。利福马尔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平掉自己的头寸，而是又加了5,000万的空仓。新闻因为他们找不到任何的原因，纽约时报表示几乎没有任何一条新闻可以被解读为是悲观的。

利弗莫尔的勇敢在第二天获得了回报，股市再次崩盘，这一天被命名为黑色星期二，市场最高下跌了15%，收盘是下跌11.73%，并且有惊人的1,290万股成交。利弗莫尔也再也忍耐不住了，平掉了所有的空仓，他一共赚了9,300万美元，算上他之前账户中的2000美元，他的账户总额超过了1亿美元。他9点钟离开办公室身心俱疲，这个周末剩下的时间，他没有打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方再次受到焦虑的诱惑，他只想享受这一刻。根据他的经验，他知道像这样的时刻少之又少。当他回到家的时候，妻子多罗茜和孩子们在门口含泪迎接他，多罗茜的母亲在后面哭泣。他们从收音机里听到了股市崩溃的消息，许多重要的投资者都破产了，他正准备告诉妻子，他们将不得不离开自己的房子，卖掉汽车和游艇，回到城里租一个普通的公寓生活。

厉风墨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他向多罗茜解释道，他们非但没有破产，反而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富有。于是一家人终于如释重负，全家人开始了庆祝活动。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利弗莫尔呆在家里每天看看报纸，他的很多老朋友都破产了，只有亚瑟卡顿垮台的消息才让他感到高兴。卡顿看涨到了最后，几乎失去了所有财产。利弗莫尔还惊讶于那些所谓的市场智者的破产的数量，他们遭受沉重打击，失去了他们所拥有的大部分资产。顶级经济学家牛市助威领袖欧文费雪大举投资股市，失去了一切。欧洲著名的经济学家凯恩斯也损失惨重，还有巴菲特老师格雷厄姆也在这一次危机中破产了。利弗莫尔感慨道，一个人可能同时拥有强大的数学能力和非凡的观察能力，但是仍然可能在投机事业中失败。

与此同时，利福莫尔其实他最应该采取的行动就是退休。1929年时他已经52岁了，是世界上最富有的10个人之一，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这本来应该是最明智的决定。但他并没有这样做，讽刺的是，在这之后，利弗莫尔的生活就开始了螺旋式的下降。利弗，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会在下一集中解释。虽然利弗莫尔完成了他人生中的壮举但是我看完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失望，因为这样的壮举只有赌徒，而且还得是发了疯的赌徒才能做到。无论他如何解释合理化自己的操作，他毫无疑问都是在赌博，而且他的这次成功对于一般人来说是没有任何借鉴意义的。如果他一穷二白，我还可以理解为通过投机翻身，他当时的身价已经相当于拥有几十亿美元资产了，上有老下有小。他这样操作不仅毫无意义，而且极其不负责任。我认为他已经走火入魔了。当你通过错误的方式赚到钱，你就会像吸了毒一样停不下来，所以他也不太可能做出退休这个选择，因为他这个时候已经被魔鬼附身了，而且当他所获得的一切都是用钱换来的时候，钱几乎就变成了他唯一的追求。

另外，一些其他比较有意思的内容，比如最小阻力路线还有一些利弗莫尔对股市的思考，还有中间一些有趣的故事，我会以番外篇的形式慢慢地呈现给大家。今天就先说到这里，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