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卡梅尔的家

一个小时后,杰西·利弗莫尔站在卡梅尔·克兰西的门口。那是波士顿一条静谧街道上的一栋老式砖房,窗台上摆着几盆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看上去充满了家的温暖。杰西提起手,敲了敲门,手心却有些微微出汗。

门很快打开了,卡梅尔·克兰西出现在门口。她大约四十多岁,身形微胖,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眼睛里透着一种母亲般的慈爱。杰西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她热情地一把搂进了怀里,拥抱得他有些手足无措。

“你一定是杰西,对吗?”卡梅尔笑着说道,声音温暖得像炉火般。杰西点了点头,还没完全从这突如其来的亲切中回过神来。那一刻,他忽然觉得,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安慰涌入心间。他长途跋涉离开家乡,从未想过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竟会有这样一个温暖的迎接。

带着几分激动,他连忙上气不接下气地解释:“克兰西夫人,我已经找到了一份工作,能够支付房租。我知道母亲说一周三美元,但能不能让我只付两美元?等我赚够钱后,绝对不会亏欠您。”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少年的急切和真诚。

卡梅尔挥了挥手,笑得更加开怀:“别傻了,孩子!我早就答应你母亲了,不在乎这点钱。再说了,看见你这样努力,我的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

卡梅尔·克兰西是个四十多岁的寡妇,性格开朗,喜欢热闹。她从未有过自己的孩子,但她却习惯了用一种温暖的方式对待身边的人。当她收到劳拉——杰西的母亲的来信时,信中写着是否可以收留她的儿子时,她几乎是立刻答应了。事实上,她还特意准备了一个房间,天天盼着那个敲门声。

那天晚上,杰西第一次走进他的房间——一个位于屋顶阁楼的小空间,透过一扇倾斜的天窗,可以看到波士顿夜空中的几颗稀疏星星。房间简单却干净整洁,床铺上铺着刚换的亚麻床单,还有一盏小小的蜡烛台发出温暖的光。杰西坐在床上,四下打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心里明白,这个地方不算豪华,但对于一个才刚刚独自闯荡世界的少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要是不试试,我永远不会知道生活能不能改变。”杰西心里想着。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涌上心头,仿佛他终于踏出了人生的第一步。

那一晚,吹灭蜡烛时,杰西忍不住在心里反复感谢自己的好运气。他翻身躺下,疲倦的身体终于在柔软的被子中放松下来,但他却久久没有入眠。脑海中一遍遍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从站在潘恩韦伯的柜台前到如今安稳地躺在这张小床上,仿佛这些幸运是命运早就安排好的馈赠。

他从枕头边拿起一张纸,点燃蜡烛,开始写信给他的母亲:

“亲爱的妈妈,
今天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日子。我已经找到工作,也找到了住的地方。一切顺利得简直像是做梦。卡梅尔·克兰西是一个非常好的人,我想您一定会喜欢她。请不要为我担心,我一切都好,也一切都准备好迎接新的生活。
——您的儿子,杰西。”

写完信,杰西微笑着合上信纸,将它放进信封里。他闭上眼睛,听着外面轻微的风声,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波士顿,这个喧嚣的城市,已经开始在他的脚下铺开了一条全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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