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高档赌场

当波士顿几乎所有廉价对赌行都将他列入黑名单时,杰西·利弗莫尔不得不调整策略。他意识到,真正能够容纳他这样“麻烦”客户的地方,必须具备足够的财力和气度。于是,他将目标对准了声名显赫的高档商号——海特&弗雷斯。

这是一家与普通对赌行完全不同的存在。它的营业大厅宽敞明亮,装潢精致,处处彰显着新英格兰地区金融中心的威严与格调。大厅的一面墙上挂着他见过的最大报价板,上面显示着来自纽约股票交易所、波士顿股票交易所以及芝加哥、利物浦等地的所有品种。棉花、小麦、金属、股票……只要你能想到的交易品种,这里应有尽有。这种恢弘的场景仿佛在无声地宣告:这里是金融世界的缩影。

初次踏入海特&弗雷斯,利弗莫尔几乎是带着敬意的。他回忆道:“这地方的气派让我一时间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但当我看向那巨大的报价板时,心中的兴奋又重新燃起。”

出人意料的是,海特&弗雷斯并未像其他商号那样对他表现出敌意。相反,他们接受了他的押注,甚至欢迎他成为客户。这样的待遇对利弗莫尔而言无疑是一种久违的欣慰。他感叹道:“这家对赌行很有钱,通常不限制交易数量。我想,我是他们成交量最大的个人客户——每天都在交易,且非常稳定。”

事实证明,他并非在夸大其词。作为新英格兰最有实力的对赌行,海特&弗雷斯的资金储备确实可以支撑许多客户的盈亏起伏。但对于杰西·利弗莫尔这样一个持续盈利且几乎从未失手的赌徒,他们渐渐感到头疼。他每日的盈利如同一根刺,刺痛着这家商号的核心利益。

尽管心存不安,海特&弗雷斯却没有立刻对他采取行动。原因很简单:此时的杰西·利弗莫尔已经成为波士顿金融圈里一位小有名气的人物。他的绰号“豪赌小子”早已传遍了大街小巷。他的传奇吸引了无数客户,甚至带来了一些正面的关注——毕竟,谁不想看看这个年仅20岁的天才如何战胜市场?

但是,即便是最财大气粗的对赌行,也无法承受长期的损失。利弗莫尔的名声越响亮,他带来的盈利压力就越大。最终,海特&弗雷斯也不得不对他关上大门。

经理用一种复杂的语气告诉他:“我们真的很佩服您的天赋,但恐怕不能再继续为您服务了。您的交易表现实在让我们难以招架。”

对于利弗莫尔来说,这并不意外。他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然而,当海特&弗雷斯对他关闭大门时,他终于明白,波士顿这座城市已经不再适合他。他太耀眼,太成功,以至于无论走到哪里,都成为一块不可忽视的巨石,压得对赌行喘不过气。

站在海特&弗雷斯大楼外,他望着波士顿的街景,深吸了一口气。这座城市曾给予他荣耀,也让他尝到孤立的滋味。现在,是时候离开了。他心中已然明白,自己的未来不在这里,而是在那个更加宏大、更加残酷的地方——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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