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利弗莫尔在波士顿的对赌行度过了四年,他凭借敏锐的直觉和胆大心细的操作,将本金翻了整整十倍。当他下定决心离开波士顿时,他的银行账户上已经躺着一万美元,那是他用汗水和智慧在这个充满欺诈与挑战的市场中硬生生搏出来的。
在离开波士顿奔赴纽约之前,他决定回一趟阿克顿,与母亲待上一段时间。这是他离开家乡以来最悠长的停歇,也是他少有的闲暇时光。
踏进家门时,利弗莫尔带着一种与从前截然不同的自信。他不再是那个帮父亲在农场割麦子的小男孩,也不是当年偷偷躲在谷仓里学算术的少年,而是一个用自己的双手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的年轻人。
“妈妈,我有一万美元了。”他一边从皮包里掏出银行存款单,一边故作轻松地说道。
他的母亲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愣了片刻才抬起头。“杰西,一万美元?”她的语气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安。
“一万美元。”他点点头,忍不住笑出声,接着解释道,“我在对赌行赚的。”
她皱起眉头,眉宇间的担忧比听到这个天文数字时还要深。“杰西,这听起来可不像什么正经事儿。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有多少人因为这种事情输得倾家荡产?”
“妈,我不是在赌博,我是在赚钱。”利弗莫尔试图向母亲解释他所从事的行业,“股票价格是有规律的,我研究那些价格变化,就像在算数题上寻找答案一样。”
但母亲并没有被说服。在她的眼里,一万美元是一笔足够令人安心的财富,是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目标。她更希望杰西能够收手,把这笔钱用在更加稳妥的事情上,比如买一块地,建一座房子,或者开一家实实在在的店铺。
“杰西,你应该想到,一万美元的现金比大多数人一辈子能见到的都要多。难道不是时候收手了吗?”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关切,仿佛害怕儿子因为贪婪失去所有。
利弗莫尔笑了笑,他知道母亲的担忧是出于爱,但她并不了解他的世界。他耐心地解释着,试图让她相信自己并不是一个鲁莽的赌徒,而是一个善于计算的交易员。“妈妈,我从来不盲目下注,我每次交易都是经过仔细推算的。股票市场是我的战场,而我知道如何在这个战场上胜出。”
尽管如此,他的母亲依然心存疑虑。她不懂儿子在说什么,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及其陌生且危险的职业,她叹了口气说:“杰西,这真的确定吗?”
“我非常确定,妈妈。”他总是回答得很坚定,“这只是个开始。”
除了那些关于股票的讨论,利弗莫尔的这段阿克顿时光也充满了温情。他帮母亲修整后院的篱笆,偶尔也陪她到镇上的市场采买日用品。他的母亲感叹,虽然儿子变得更成熟、更富有了,但在某些细微之处,他依然是那个孝顺懂事的孩子。
晚餐时,他会和家人分享自己在波士顿的见闻和经历,那些充满算计与激烈竞争的交易故事总能吸引一家人津津有味地听下去。但每当他说到自己未来的计划时,母亲总是充满担心。
利弗莫尔只笑笑,不多说什么。他知道,波士顿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雄心,而阿克顿更不可能。他的目标在纽约——那个充满机遇与挑战的金融中心,那里才是他的舞台。
几周后,利弗莫尔告别了家人,踏上了返回波士顿的火车。他的行李很少,但内心却装满了期待。他握紧手中的银行存款单,这张纸不仅是他过去四年努力的见证,更是他未来征服更大舞台的信心所在。
列车缓缓驶出站台,利弗莫尔回头看了一眼家乡的方向。他知道,自己已不再是那个在田野上追逐梦想的少年,而是一位怀揣一万美元、满怀雄心壮志的年轻人。